文/劉靜哲
社會工作者
「乾淨選舉救台灣」這個口號,現在應該已經很少人有聽過了,想當然,那是在一個沒有手機、數位相機的年代,兒時印象中的爸爸,東奔西走,許多聚會、活動、培訓不時的穿插在我們的家庭生活當中。每一次參加這樣子的場合,都會遇見許多叔叔、阿姨。當時的我並不了解我的父母在做什麼工作。每當學校的老師、同學問起都會令我相當的苦腦,同學們都可以用一句話來解釋爸爸的職業:「喔,我的爸爸是老師」、「喔,我的爸爸是上班族」「我的爸爸是做生意的」。但每當我回答一句就會引來更多的問題「喔,你爸爸是社會工作者喔!那……是在幫助窮人的嗎?……是社工嗎?………是在政府裡面工作嗎?………是宗教團體嗎?」。這樣子的場面時不時就會在我的生活當中出現,讓小小的我倍感壓力。
搬家
10歲那年,家中發生大事。在台南的爺爺去世了,我模糊的印象依稀記得我是從正在講電話的姊姊口中得知。隨後畫面就快轉到爺爺出殯的那一天,印象中那是第一次見到我的叔叔,也是唯一一次看見爸爸與叔叔痛哭流涕,哭的不成人形。現在回想起來,這是少數我在國小階段記憶最清楚的畫面之一。一直到長大之後,我靠著記憶中殘存的些許畫面,照片中的爺爺以及爸爸口中他的父親,我才慢慢的在心中刻畫出爺爺的影像。也因此,我們家那一年從尚未有捷運的台北搬到了台南,爸爸的家鄉。
劉老師助理
青少年時期,我爸爸是一位忙碌的講師,早出晚歸,時常出國。姊姊去讀嘉義女中的時候,常常就我跟媽媽兩個人在家裡,爸爸都會十點多、十一點才回家。那時的我時而感到風光、時而感到壓力,當我的爸爸在我高中禮堂上演講,並表示他曾經偷過這所學校教室裡的所有鏡子,又或帶著一群膚色不同,外表鮮明的外國人(國際生命行動)來我的班上與我們交流,這讓我感覺到風光、與眾不同。
但另一方面,我也常常聽到:「啊!你是劉仁州的兒子,你一定是一個乖小孩」。這樣子的標籤也讓正在尋找自己的我倍感壓力。我真的是他們口中的乖小孩嗎?我是否需承擔起我爸爸課堂上所描述的孩子形象?但有時又聽起來不像我。
2008年我從軍中退伍,隨即參加了長達七個月的國際生命行動,2009年活動結束之後,我爸爸提供了我一個工作機會,做為他的助理,參與他的課程為期二年。當時除了滿滿的成長課程之外,我們嘗試舉辦第一屆的華人行動。那時我早上七點多起床八點出門,每天到不同的固定早餐店吃早餐,然後9點開始3個小時的課。中午隨即到固定的餐廳吃午餐,緊接著下午1點又開始3個小時的課,晚餐之後7點開始,再3個小時的課。10點開車回家,到家時已接近11點。而這周間台南、高雄跑。原來這就是我爸爸白天不在家時所做的事情。
這期間,我幾乎是24小時都跟在我爸身邊,聽他上課,聽他個談,聽他演講。常常想著:「我爸怎麼都不會累?」一天近10個小時都在講話。有時回到家接到電話繼續講,隔天又要早早出門,但他似乎感到樂此不疲。這樣子的工作已經不是用充滿熱情來形容,那份信念、那份對生命的洞察,似乎深深影響著我。
劉老師、劉老師
機緣巧合,我的人生旅途也被掛上了「劉老師」的職稱,從小耳濡目染,看著父母相處的模式、工作的態度,對於自我生命的了解,這樣的成長環境深深的影響著姊姊和我,給予我們用不一樣的眼光看這個世界。我爸爸讓我了解到「生命」最重要的是要「被上天所使用」,而我們每天需要做的就是「聆聽」內心的聲音,遵循內在的指引,找到自己人生的道路。
祝:
爸爸!生日快樂
兒子:靜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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