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寫:劉仁州
2013年8月12日
台 灣
8月8日,馬來西亞的AKASHA組織了青年訪問團,由偉傑帶隊一行7人前來台灣,和台南家庭EQ協會的青年志工隊進行交流,號稱「青年大動邁」。華人行動6位成員也加入,一時之間EQ協會辦公室充滿了馬華青年。這次交流發生一件意外,在七股的鹽山遊玩時,越野車翻覆,一位馬來西亞女青年手掌骨折,被救護車送到醫院,動手術,住院三天,最後是坐著輪椅上飛機回馬來西亞。這個意外,考驗了團隊的危機處理,和照顧陪伴的友誼,許多青年輪流到醫院照顧,甚至過夜。
凱琳:「週六是台馬青年志工一起合作帶領一日少年營,這是一個機會讓台馬青年志工,華人行動學員互相學習和交流。一整天下來,我自己的省思是,自從踏上台灣,我開始接觸不同年齡的小孩,讓我有機會越深入自己的內在,於是看到自己缺乏和遺失了的童年記憶,所以什麼時候我該扮演怎樣的角色,我總是不會拿捏,總覺得有隔閡,常常不知所措,不知怎樣溝通。我想我不能再逃避,該正視這考驗和學習如何穿越過去。」
凱元:「因為青年大動邁,我們都被安排了接待家庭,我的接待家庭有兩個青少年的女兒,姊姊正處於所謂的『叛逆時期』,給爸媽添了不少困擾,妹妹很健談,我們倆相處的不錯。每一天晚上大動邁的活動結束,回到家後我都會和他們分享和交流,感覺很好。」
川紫:「在台北有位學員參加了『生命敏感度與深度醫治』工作坊,覺得很有療效,因為幫助她整理了過去的生命,受傷的情緒得到釋放,因此心懷感激。結束後,她馬上打電話將工作坊介紹給五位老朋友,於是我們為她們加開了一場。這群朋友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為別人付出太多,忘了愛自己。我和她們分享如何陪伴內在小孩和如何與內在小孩溝通,其中一位還邀請我們去她家用晚餐,她們繼續談她們的生命故事,也相約要再繼續寫信、讀信,組織成長團體。」
慧玲:「我有一個個談,我看到家庭序位的錯亂,父母孩子的角色都沒在自己位置上,媽媽像是孩子,女兒則是照顧爸爸。這讓我看到如果我們的眼光是向外看,忘了向內看,我們會漸漸與自己脫節,漸漸不與自己的感覺在一起,因而不能瞭解自己,也對人生迷茫。」
馬來西亞
回教的齋戒月結束了,緊接著是回教的新年,馬來西亞也進入長假期,學校放假三個星期。潤崧、薇妮現在又加多了一項工作,隨時要考慮兒子小向的安排。
周一清晨,貴珠和我搭巴士回到吉隆坡。晚上是一場AKASHA學員的生命學習圈,隔天一早,我們和潤崧一家,開車到芙蓉,同樣給芙蓉成長班的學員們,另一場生命學習圈,每一場的人數都在40人左右。所謂生命學習圈,就是大家圍坐一圈,在我的旁邊留下一個空椅子,個人生命中有重要課題需要探索的人,可以自願的坐到空椅子上。我和當事人就他/她的生命課題交談、提問,回應和反饋,其他人在聆聽之中,有想法的也可以提出來。兩個小時的時間,分秒都是精彩的生命察覺,大家都很認真的學習。
這期間,我在芙蓉接受中國報的訪問,在吉隆坡接受東方日報的訪問。後來看見東方日報的刊登,全版,圖文並茂。
星期二當天下午,薇妮開車,載我、貴珠和小向回檳城,小向可以跟外公外婆相處幾天,薇妮則加入華人行動檳城的活動。
我們拜會了道德重整的老朋友,Charles & Sano Ooi,還有在檳島天主教修道院的廖神父和修士們,這兩個項目全程都是用英語交談。這幾天,也拜訪光華日報總部,帶了一個工作坊,在慧音社有一場演講「父母如何說話,孩子才會聽?」還有許多的個別談話。
丁非:「Charles and Sano這一對夫妻,不同種族、不同背景,因生命工作而結合。Charles當年在加入全職無薪的生命工作之前,也是經歷過幾番掙扎,當時他有一份在銀行的好工作,直到被一再邀請之後,才下定決心放下這份工作和收入。我從他們二人的生命中,再次感受到服務的價值,不在於你能擁有什麼和擁有多少,而在於你能給出什麼。」
妙倫:「這星期的工作坊,是我第一次擔任主持人,很害怕做不好。讓我印象深刻是一位學員,她看似堅強的外表,其實是掩飾一顆多年不允許自己脆弱、傷痕累累的心!最後分享時,她說,已經十多年沒有哭了,真實面對童年的自己,她找到了哭的勇氣和自我療癒的能量。」「我在檳城最後一次的個談,原本以為只有一位女士,結果來了一對夫妻。老公覺得被老婆強迫前來,所以一開始就很不友善,看到我,第一句話就問:『你們是來做心理輔導的嗎?』我回答他:『不是,我們只是來聽聽你的生命故事!』這次事件讓我體悟到,如果不是自己願意改變,誰都無法強求去改變他人!」
乃瑋:「在檳島修道院,遇見廖神父和11位修士,經由座談聆聽他們的故事,對天主教有多一點的了解。這些修士要經過至少9年的學習才能成為神父。我們參觀了修道院的歷史,和在小山頂的那座美麗教堂,我沒有誇張,在聖堂後面的扇門被打開時,我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哇!那道陽光和那陣陣輕拂在臉上的微風,讓人心情晴朗外還帶著平靜。很棒的感覺,我喜歡。」
玟瑛:「檳城服務的最後一週,遇到了一位女強人。在工作坊後她的分享:『在無法承受壓力下,經好友介紹,參加此工作坊。朋友都覺得我堅強,從不流淚,但在家庭圖與生命故事的分享,我不禁痛哭,然而之後感受到緊繃的身心鬆解了。』她爺爺帶著眼盲的奶奶,由中國來馬來西亞求醫而滯留無法回鄉,流落為三輪車夫,辛苦養家。這位女強人從小面對家中困難的狀況,11歲起半工半讀,幫助家中經濟,對父親是怨恨。婚後,先生是家族獨生子需傳宗接代,在辛苦的懷胎過程中,沒想到竟然遭背離,而在生子後離婚。在陪伴這位女士過程中,我看到這個家族女性力量的強大,相對的男性力量衰微。也因為家庭序位的錯置、家族命運的複製與為了生命的被看見,而讓整個家族的生命承受如此巨大的苦難。」
映竹:「劉老師在慧音社演講結束後,一位太太把我拉到旁邊,向我傾訴對兒子叛逆的苦惱,質問我是否連兒子學壞也要由他去。我不知如何應對,趕緊拉來玟瑛解圍。後來明白她與先生之間有很大的問題,她自己也明白就是因為夫妻關係,才導致兒子如此叛逆。隔天我和玟瑛一起為這位太太做了生命敏感度與深度醫治,發現她和丈夫都是得不到父母愛的孩子,這樣的夫妻關係互相索取那份失去的愛,當然會破碎。」
芙蓉組,這一周有許多的個談,只有一個對外的工作坊,是針對特殊孩子的父母,其他的是內部的操作,許勇在安靜日之後應要求帶領團隊作冥想的練習,許勇也再一次畫家庭圖分享他的生命故事。
藝嘉:「在芙蓉這裡說話的時間很密集,只要有空檔幾乎都會被要求聊聊,每一個工作天三餐也都跟義工媽媽們一起討論和用餐,吃飯也是在工作。這樣馬不停蹄的跟生命學習與工作是我從未經驗過的生活,感覺很豐富精彩。給特殊孩子父母工作坊中聽父母寫給孩子的信我數度落淚,感受到做父母只希望5歲的孩子能叫自己一聲媽那期盼痛苦的心聲。有一位年輕爸爸在做冥想時數度落淚,他有一位自閉症孩子,本身吸毒,妻子剛過世,說到淚流不止。」
雅之:「我也接了好幾個個談,其中有個個案令我印象深刻,她問我外遇該怎麼辦?我請她分享自己的童年及談談父母親。當她在闡述自己的故事時,我聽到的是傷痛的事件,但她卻說的津津樂道。這不禁讓我回想起,我以前和劉老師個談時也是如此。我思考,該怎麼幫她找回自己的感覺。我請她寫信給父母,找回她的內在小孩;也請她回信,找回成人的力量,並告訴她如何陪伴及照顧自己的內在小孩。」
岳玲:「工作坊及個談,是直接與生命面對面的工作,當個案語氣哽咽,淚流滿面、理不清頭緒的時候,需要保持鎮定,從混亂情緒的敘述中尋找線索,對才疏學淺的我而言是高難度。這份工作需要自我生命有足夠深度、寬度及耐受度,也必須能夠保持覺察,維持平衡。在芙蓉,因為個談需求太多,我得到不少鍛鍊的機會,我從害怕出錯或幫不上個案,到能夠沉得住氣聆聽、耐得住性子給出適當的回應,能尊重生命開放的程度,而不再是急著伸出魔手的鏡中巫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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