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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家相片劉仁州

每周一抱 第020號

撰寫:劉仁州

2013年8月26日


我開車前往台中看一位朋友,再到新竹,參加慧玲、川紫帶領的『生命敏感度與深度醫治』工作坊的第三次上課,其中有位男學員帶著6歲的女兒,一起來上課。


慧玲:「小女孩坐在爸爸身旁拿著紙在寫,寫完了信,這她表示也要念。聽她簡短的一行字表示,媽媽到國外出差,她很傷心;對爸爸,很害怕爸爸生氣。這簡短的兩句話,讓我很驚訝,看小女孩靜靜地在玩,原來她也在旁聽。我還擔心我講得不好,看到6歲的孩子都聽得懂我帶領的冥想,反而給了我很大的鼓舞與肯定。這也讓我省思,當還是嬰幼兒的我們何嘗不是敏感的孩子,很容易覺察到父母的情緒,父母語氣稍稍提高,就可以讓孩子害怕了。我很欣慰,這小女孩年紀小小就跟在爸爸旁邊上生命成長課,減少她生命的受傷痛苦,也很高興看到她勇敢表達自己,不壓抑感覺。」


在新竹,正逢颱風的侵襲,風雨中,我和乃瑋的父母吃了一頓午餐,他們是很熱情,非常熱愛鄉土的一對父母,很支持乃瑋參加華人行動。傾盆大雨中,我在高速公路上幾度完全看不見前面的路況,一路充滿驚險,掙扎來到桃園「數學佳」,這是一個課後輔導中心,是張簡絹老師夫婦經營的,他們的兒子就是邱奕翔,曾經到馬來西亞加入華人行動一個月。


邱奕翔打電話給我,說奶奶上周病逝,希望我能幫他和四位家人(媽媽、奕翔19歲和弟弟17歲,姑姑的兒子18歲、叔叔的兒子18歲)做一個悲傷治療工作坊。我先讓張簡老師畫下奶奶的家庭圖,然後從她的童年細說起,這些年輕人從來沒有聽說過奶奶童年的坎坷和在婚姻早期的委屈。聽完之後,改變了一向對奶奶不能接受的一些觀點。


下午,我請他們從「四道—道愛、道謝、道歉、道別」,給奶奶寫一封信,寫作時就聽見許多抽泣的聲音。完成後要念出來分享前,我請奕翔去邀請爸爸,願不願意來聆聽大家給奶奶的信,邱老師很支持他們母子學習,但多年來,自己很怕去碰觸。


但今天他來了,坐下來聆聽大家的念信,每一位念的人都哭紅了眼,邱老師默默地聽著,沒有太明顯激動的情感。念完給奶奶的信,接著我請他們感應奶奶的心,替奶奶寫一封信給自己。這時候,我請邱老師到外面休息一下,等一下再請他進來。


他沒有出去,繼續坐在那兒,坐了二十分鐘。大家寫完信,我正要請他們輪流念出來時,邱老師徵求我同意讓他先發言,他講出了對母親去世的感受,幾度眼眶紅了,張簡老師給他遞衛生紙。


回信念完之後,似乎大家心情都輕鬆了許多,我感謝上天給我這個機會,認識了這一位女性長輩的生命,或許生命工作的一個環節,就是幫助家人彼此之間,正確的認識彼此,看見彼此的努力和一生的不容易。


我繼續北上到台北,在怡文家住了一晚,有機會跟她的先生、女兒、婆婆、小姑見面聊聊。隔天,大家給慧玲、川紫餞行,她們完成了在台北一個月的服務,即將回台南和其他人會合。


在高雄的碧玉和凱元,這周到岡山給四位女士上工作坊。碧玉:「最後一梯次的工作坊,因為颱風的關係連續四天從早到晚都在刮大風下陣雨。我們一大早出門,常常走到一半刮起大風,雨水說來就來,雨傘被吹的骨折,衣服也淋濕了。這次4位學員有4個不同的生命故事,卻同樣在成長過程中深受家族代代相傳觀念的影響,複製也承接了父母和更上一代的情緒及命運。敘述自己的家庭故事是在給自己的生命做鬆土的工作,很多人會逃避不談家裡的事,覺得是在挖自己的瘡疤,以前的我也這麼覺得,但是後來發現,對自己的家族越是了解,就越能了解自己的生命。」


妙倫和我一起被遣送回台灣,也沒有閒著,幫好友做敏感度訓練,安排我們眾人到她家和父母、弟妹聚餐:「一直都希望有機會,可以讓爸爸在沒有壓力下,非常自然的認識我和媽媽非常敬重的劉老師!很開心,多年的夢想,終於在這次華人行動圓了!我是唯一和劉老師被遣送回國的學員,卻也是唯一在劉老師拜訪學員家庭時,學員本身有在場的!」


玉雲在馬來西亞服務一個月之後,先回到台灣,陪伴年老多病的媽媽:「雖然有點遺憾沒有能參與大家在馬來西亞的精彩行程,但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很高興在我這樣的年紀,還有媽媽能夠讓我陪伴。當我和媽媽在一起的時候,我會按摩她的腳,撫摸她的背,講一些讓她開心的事。我喜歡這樣的時刻,也喜歡這樣的自己,我很高興我能一直這麼愛媽媽,牽她的手,走在夕陽餘暉裏...。」


這星期華人行動成員在吉隆坡有兩個主要的活動。一是在巴生光華國中潤崧老師的演講:家,如何會傷人--愛,是回家的路。華人行動成員再度上場演出「家」的戲劇,由於面對的是高中生和學生家長,玟瑛生平第一次表演,就獻給這個舞台:「我在劇中陳述的情境,是在幼稚園時被老師打巴掌,因為我學不會跳舞;還有因為父母忙碌,我必須讀整天班,午睡時遭到男生以別針戳傷,因此對上學感到痛苦與畏懼,哭鬧不願上娃娃車。記得當時父親並未嘗試了解我和安慰我,反而憤怒地將我全身衣服換下,帶到對面的工地丟在那裡。在過去這兩年生命探索的過程中,我驚然發現,我生命中與父親個性的連結,尤其是在情緒低落時所呈現的負面能量。感謝在這次話劇中,我能喊出當時驚嚇被凍結的情感,訴說當時心中的恐懼、傷心、被遺棄的痛苦,以及對父親愛的渴望。」


這一場劇也是許勇的處女秀:「這是我第一次擔任重要角色,演出結束後坐在台上,過往早年關於演出的一幕幕再度浮現在我的眼前。小學時代,十歲左右的我,曾經喜愛這個舞臺,合唱隊、器樂隊、打快板、演小品,但是每一次演出的背後,都有一種落選的聲音,不如人的自卑和不服氣,不敢為自己表達和爭取的壓抑。我的眼眶濕潤,那個曾經努力又盡情演出的自己讓我欣賞,那個傷心哭泣又失落的自己讓我心疼。」


另一個活動原本是我和潤崧的師生對話,談「生命的罪與痛」,因為我人在台灣,只好請貴珠代替我上場。岳玲:「有幸二度聆聽潤崧老師的生命故事。『罪』代表令人不喜歡的外在行為表現,『痛』是形成這些罪的根本原因,也就是來自童年時期被主要照顧者對待的種種受傷經驗。我們很容易以一個人外在的行為表現來判斷他是一個怎樣的人。參與生命成長學習之前,我也總是看著別人的罪,生命充滿怨恨和指責,失去了愛與被愛的能力。每一個攜帶根本問題沒有解決的長大生命,在人與人的關係中互相指責彼此的罪(言行),無法看懂『罪』後面隱藏的『痛』,這樣的傷害也就在家族中世代相傳。」


乃瑋:「潤崧老師敘述他生命的罪和痛時,我的淚水忍不住嘩啦嘩啦的流。我坐在潤崧老師媽媽的前面,她哭泣的聲音我聽得相當清楚,兒子在台上敘述成長路上的驚恐、害怕,之後的覺察與學習,一直到現在影響和幫助了很多的生命,台下的母親我相信除了內疚抱歉外,還有許多的感恩和驕傲。台上台下交相呼應,讓夾在中間的我淚水不聽使喚,特別當最後結束時,劉師母邀請潤崧、薇妮老師下台給媽媽一個擁抱,我聽見薇妮老師輕聲的對媽媽說『媽媽,您辛苦了!』,聽見薇妮老師的體貼,媽媽又是一陣欣慰的淚水湧出,一家人連同孫子向向抱在一起,畫面是如此美好,也如此令人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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