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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相片劉仁州

生命的深度醫治與重生 〜 關鍵時刻,關鍵表達 〜



許多人在生活上遭遇空前的困難,如:婚姻破裂、家庭破碎、理想破滅、身體破壞。生命遭逢無比的痛苦,無力、無助、無奈更無望。


許多人問:為什麼人生會走到這一種地步?有可能走出這種困境嗎?


筆者從事人性關懷和改革的工作已有三十年,也開辦生命成長課程幫助人們突破人生的困境,多年來也有非常多的人確實體驗到生命的醫治與改變。但近日來,筆者有很深的體會,似乎有一個更直接、更快速、更深入的方法可以改變人的生命,稱之為「關鍵時刻的關鍵表達」。


人的快樂與否,跟一個人的自我價值感有絕對的關係。自我價值感高的人,樂觀進取、自我調適能力高、具有反省力、人格成熟度高,面對問題和解決問題的意願和能力也都比較高,因此,當然容易感受到生命的美好與幸福,也就比較快樂。自我價值感較低的人,一切都朝相反的方向,當然就離快樂愈來愈遠。


造成自我價值感高或低的主要因素,來自於童年的生活環境和主要照顧者,通常是父母的生命品質。如果父母是自我價值感較低的人,就容易批評、挑剔、限制孩子的行為和表現,忽視孩子的感覺和需要,要求孩子順從大人的價值標準和行為準則。孩子可能功課還不錯、乖巧、謙恭有禮,但自我界線是破碎或扭曲的,因此不是過度高傲、目中無人,不然就是自卑自貶、拍馬逢迎。這樣的孩子是一個典型的低自我價值感的人。


由於父母的強勢或弱勢,孩子在早年就壓抑了自我而屈服或迎合父母的期望,因此許多生命的能力和潛力就被冰凍冷藏了,當然後來的人生才會軟弱無能。如果在早年的許多關鍵時刻,能夠為自己的價值、尊嚴和權益,勇敢無畏的表達心中的感覺和需求,並學習在不攻擊、羞辱父母的言辭中,耐心的跟父母對話、溝通,生命必然會呈現一番不同的景象。


雖然我們不能叫人生重新來過,但我們可以改變對過去種種的觀感和詮釋,使自我喪失的生命力重新恢復,筆者發現一個很簡單的方法就是「給父母親寫信」。


這個信不是要譴責、抱怨或批評我們的父母,而是要去表達我們失落的心情和沒有被滿足的需求。在成長的過程中,我們會有一些揮之不去的記憶,每次想起,心中難免隱隱作痛、或感心酸、或感羞辱、或感憤恨、或感恐懼;然而,當年幼小的我們沒有機會也沒有勇氣向我們的父母做表達。如今我們長大了,也學到了如何在尊重別人和重視自己之間求取平衡,如何說話既不得罪別人也不委屈自己。我們寫信就是在幫助早年的自己把該說的話說出來!


這樣的信,不需要真的寄給父母,寫好了只要把它收藏起來就可以。筆者會建議給父母分別地各寫五封信,每一封信相隔幾天,每一封信寫作時間約四十分鐘到一個小時。寫完之後,找一位你可以信賴的人,可以是你的配偶或是成年子女或是知心的朋友,把信唸給他聽,聽完之後,他可以給你適度的回饋。


觀察自己看看,在你完成這樣給父母的十封信之後,你的心情、你的人際關係、你的工作效率和解決問題的能力,有沒有比以前大為進步。如果有明顯的進步,你不妨維持每隔幾個星期或一兩個月就再各給父母寫一封信,你會發現你的生命精力會源源不絕的湧流出來,使你的生命能夠活出最美麗的色彩和有力的貢獻。

不要吝嗇把你發現的寶藏分享給你關心的人!


底下摘錄一些朋友寫給父母的信給你參考 :


<信件 一>


親愛的媽媽:

昨天我發現,心中有很多很多沒有發出的憤怒,像是火山底下蓄積已久的能量,等待爆發。小時候,妳不允許我們生氣,不允許我們有情緒,總是說:「囝仔郎發啥米性子(小孩子生什麼氣)?!」,不准我們「摔頭」,不准我們「摔門」,也不准我們說話大聲。有好幾次,我都耐住心中的氣,假裝平和地走回房間,輕輕地全身發抖地關上門,滑落在門後的角落,哭泣。


國小六年級的時候,我因為玩撲克牌輸同學,拿起吊在椅背上的鐵製便當盒,就往對方的頭上敲下去,那時心中升起一股快感,雖然很快地那股快感馬上因為對方憤怒起身作勢要打我的恐懼感而取代,但現在想想,那種快感,是發洩的快感,是因為很多氣我都不能生,憋太久都酸掉了。


忘記是幾年級的暑假,報名去走馬瀨參加夏令營,沒想到因為月考不到妳要求的標準,妳竟然臨時決定不讓我參加,一直到活動當天我都還一把鼻涕一把淚,趴在床上把妳吵醒,求妳讓我去,妳說不准去就是不准去,那時的家只有一個房間,我於是躲在廁所裡痛哭,哀悼沒能去成的旅行。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我被打有理,是我不乖,是我不好,是我不對,是我不應該,打我是為我好,不打不成材…。


直到現在,我才有辦法承認,小時候的我,不管是為什麼事被打,不管有沒有理,都受到肢體上的虐待。最嚴重的一次,妳不知道用什麼繩子把我的雙手綁起來,吊在冷氣機下,脫掉我的褲子,用鞋拔使勁地在我的大腿上猛抽,一痕痕的火紅腫脹留在大腿上沒有太久,但這件事卻烙在心上,每當我回舊家看到那台冷氣機,就看到那個哀嚎求饒的自己,哭著「我下次不敢了,我下次不敢了」,而妳則是鐵著臉說:「還敢有下次!」手中的鞋拔又抽了幾下。因為這樣,我好怕犯錯…。前幾天跟妳提到這件事,妳卻是忘了般地說,有嗎?哪有脫褲子把妳吊起來打?


媽媽,我了解妳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在當我的媽媽,在妳與爸爸的婚姻焦頭爛額的時候,還沒讓我餓死,在妳與奶奶的婆媳關係緊張的時候,還費神照顧我,在妳自己的父母也沒辦法好好照顧妳的時候,還用最大的力氣來保護我,只是這些生命中小小的事,在小小的年紀的我來說,很痛很傷很氣,小時候的我沒辦法好好生氣,所以長大的我要為小時候的我出一口氣,哇啦哇啦大叫一下。


<信件 二>


親愛的爸爸:

成長過程中,我感覺最有壓力的部份是對時間的恐懼感。因為,不管我做什麼事或在外地求學時,你總是一直催促我、恐嚇我說:「妳來不及了,火車要走了。」、「妳要快一點,不然老師就怎樣怎樣了…」、「弟弟流血了,趕快去找三輪車,不然就……」。


以前的我,總是依著您的催促聲趕緊去完成一些事,但心中卻有許多不高興及埋怨,因為我發覺其實我還有很多時間呀!


這樣的循環,讓我的生命態度裡,有許多急躁的情緒在裡面,好像時間一直在後面追我一樣。眼前做這件事,心裡卻先擔心另外一件事,連說話也不由自主的快起來,好擔心我有哪個部份沒做到、沒做好。


如今我為人母,也察覺到,我對兒子也是使用相同的語言:「快一點、來不及了、電梯已經來了、我已經等很久了…..。」不過,我很高興能有這樣的覺察。爸爸,我只是想像您表達:「我已經長大了,足夠對自己的事情及生命負責,不再需要您的催促聲了。」


<信件 三>

媽媽:

小時候我最討厭晚上的時候,每次你和爸帶我們三個小孩去公園,去那裡不是去玩,而是走在暗暗的樹林中,聽到你對爸說,我們來離婚吧。妳吵著爸和你離婚,爸通常是不回答的,我們就這樣靜靜的走著,我那時真得很害怕你們離婚,也害怕這樣走是否還可以回到家。最後終於回到家了,心也放下來了,但,每次要去公園我又會開始擔心,就這樣一直到高中,你和爸的爭吵還是繼續。


有一天你又和爸吵架,在那夜裡,我一個人蹲在二樓的樓梯口,傷心的哭泣,不知過了多久,姊、弟已睡了吧!爸爸叫我去睡了,明天還要上課,叫我不要擔心,那時我仍很害怕你們要離婚了,我很傷心也疑惑,為什麼你們那麼討厭彼此,卻要結婚,又要生下我們,我對家庭的感覺是破碎的,對婚姻是失望的,也就在那時,我暗自的決定要離開這個讓我傷心的家。最後,我終於離開家好幾年。現在我對婚姻的看法,對先生的對待方式,都深深受到你和爸相處的方式而影響著。


<信件 四>

爸爸 :


記得有一次不知為什麼,我們鬧意見,您非常生氣,我也頂撞您,於是您就把我最心愛的錄音機從三樓摔到二樓。


當時我非常傷心、難過,對著您大叫:「這是我最心愛的錄音機,你怎麼可以摔它。」我記得我把破碎的錄音機撿起來,試著重新將它組合。後來您買了一台新的錄音機給我,你並沒有說什麼,而我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微笑地接了過來,事隔這麼多年,我已經沒什麼生氣,但是寫這件事情時,我仍然一直掉淚,我想當時對我的打擊應該是太大了。所以爸爸我想跟您說,您摔了我最心愛的東西,我的確很生氣。然而您買一個新的給我,我也想向您說一聲謝謝。


爸爸,您去世也多年了,從以前我們的距離一直都是蠻遙遠的,現在我的感覺還是一樣。您總是正襟圍坐,讓我覺得要在您旁邊撒嬌好像很難,不過我正在努力這麼做,也感覺的到您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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