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EQ協會的成立與道德重整有很深的淵源。早年的「家庭EQ發展中心」是在道德重整協會的架構下設立,運作幾年之後,獨立出來成為「家庭EQ協會」,核心團隊都是道德重整團隊的成員。EQ協會的發展和道德重整精神有密不可分的關係,今從我寫的文章中,選這一篇"道德重整與我的信仰"與大家分享,希望能傳達在EQ協會的工作中,我們深層的精神和根本的訓練。
認識和加入「道德重整」(MRA/IofC)是一個意外,當時在大學因為朋友的介紹,想要去結交更多的朋友,於是就加入了「師範大學道德重整合唱團」。
就在我加入「道德重整合唱團」的同時,劉毓棠博士和他的夫人劉張亞蘭女士,從外交界退休回到台灣,並致力於推動道德重整工作。因為他們的關愛和引導,我學會了在安靜中聆聽內心的聲音。
我是很隨性、率性的人,常常覺得什麼事都無所謂。抽菸、喝酒無所謂,翹課、打牌無所謂,打情罵俏、嘻嘻哈哈無所謂。我的哲學是:只要我不傷害別人,凡事只要我喜歡,有什麼不可以!
可是,我真的沒有傷害別人嗎?如今,回想起來,很多都是自我中心、自以為是,其實,我的許多言行都造成家人心痛,社會困擾。
後來在道德重整的生活方式中,我學到積極正面的思考生命的價值:我的生命對別人和群體有什麼正面的價值和意義?學會去關愛和尊重別人的生命,對我是一個重要的里程碑。
安靜聆聽內心的聲音,尤其是面對四個絕對標準,絕對誠實、絕對純潔、絕對無私、絕對仁愛,總是會看見自己生命不完美之處,以及早年的所作所為對別人的傷害。將這些對自己的看見在本子上寫下來,然後在團隊中分享,總是帶給我動力去付諸行動。
我寫信給家人,承認自己過去的錯誤以及對他們的傷害,道歉並請求原諒;歸還久借不還的筆、書、財物等;謹言慎行,尊重並參考他人對我的評價。這時的生命好像「大掃除」一樣,裡裡外外,角落陰暗的地方都翻出來,徹底檢驗清理一番。
1980年春,我退伍之前,劉博士等在文化大學舉辦第二屆的道德重整大會,我剛好軍中放假可以參加。在晨間的安靜中,強烈地感受到上天對我生命的呼喚「給出一切,讓上天完全的使用我的生命」。於是,在大會上,當著百多人,我公開宣布了奉獻生命的決心。
後來教了四年書,也結了婚,於1984年開始為道德重整全時無薪的奉獻,一直到今天。
我的父母生活困苦,生命也沒有可信靠的信仰。母親,常常逢廟就拜,每月的初一、十五也跟著鄰居該拜就拜。我們這些小孩只有被叫去幫忙的時候,才會幫忙端東西上桌,點香,燒銀紙,但心裡面不知道為何拜,拜什麼?
很小的時候,聖誕節去過幾次教堂,都是因為有禮物可以拿回去,完全沒有印象聽到什麼人生的道理,也不知道耶穌是誰。
大學晚期,因為認識劉博士夫婦,在他們的帶領下有機會研讀了一部份聖經。在金門服兵役的時候,假日沒地方去,也會到附近的天主堂去找一位外籍神父聊天。
倒是,因為安靜聆聽內心聲音的練習,逐漸體會到冥冥之中有一個主宰,個人生命與宇宙大我之間是有一個巧妙奧秘的連結。雖然沒有加入任何宗教,但信仰的操練已悄悄的在生命中成型。
我常說早年的自己是一匹野馬,奔馳原野、精力充沛,但毫無方向、目標可言。跟道德重整以及劉博士夫婦認識,生命改變之後,我開始知道這一切不只是巧合的幸運,而是上天美妙的安排。
1986年,我到澳洲參加「積極有效生活學習課程」,課程的第二階段是田野服務,我們這一組來到雪梨。有一天我們拜訪潘頓牧師夫婦( Hedley and Peggy Bunton,他們是我所熟識的潘大衛的父母),將近80歲的高齡了。
潘牧師說:「我們夫婦曾在廣州傳教15年,大陸淪陷後,我們逃到香港,傳教和辦學校也是15年。在廣州的時候,有一天,我參加一群中國年輕人的聚會,他們齊聲譴責日本的侵略行為,突然有一個年輕人站起來指著我,憤怒的說:『其次就是你們英國人!』
我當時心裡很難過、很痛苦,想到30年在中國奮鬥,照顧中國人,為他們辦學校、教育年輕一代,感覺好像這一切都破滅了。第二天早晨安靜的時候,我接受了這個指責,英國曾經在印度種植鴉片,販賣到中國,搾取金錢,不顧中國人民的健康和存亡。英國傳教士和英國商人就像英國的左右手。我們右手傳福音,左手販賣毒品,這樣的信仰誰要呢?右手必須承認左手所做的事,上帝要我向每一位遇見的中國人道歉,雖然我現在是澳洲人,但我的祖先是英國人,今天我必須認錯,請你原諒,我們英國人曾經對不起中國的地方。」
他講到後面,聲音很低沉,很沉痛。我是在場唯一的中國人,我心裡很難過,眼淚忍不住掉下來,也令我想起我們中國人的自私與驕傲。旁邊的學員也都流著淚。
後來我向潘牧師夫婦表示感謝他們多年對中國人的愛和貢獻,也表示感動他的謙遜、承認錯誤和道歉。我心裡明白:「他們和我一樣,都是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慾,今天他們內心的愛和胸懷能令人感動流淚,是因為他們的信仰,他們的決心成為上帝的忠僕。是上帝對我們中國人的愛和呼喚,潘牧師只是帶信的僕人。」
潘牧師也提到第一次遇見道德重整,他已經當傳教士6年,他從未聽聞也從未嘗試去聆聽內心的聲音,對基督徒來說,是聆聽上帝在你的心中說話;他也說從未被教導要面對絕對的道德標準,將過去所有做錯的事彌補,並且每天要去面對自己的軟弱和失敗。他說:「當我開始面對絕對標準寫下自己過去所有的、必須改正的地方時,上帝又叫我:『去,把這些想法除了分享給太太外,至少分享給兩位最親近的朋友。』我掙扎了很久,最後寫好了信,但是走到郵筒前,心中還是十分恐懼,這是我心中所有的秘密和靈性的弱點,我是不是要完全交給上帝呢?當我終於把信投下,心中好像千斤重擔卸下,一陣輕鬆,從此我的生命就完全的不同於以前了。」
潘牧師對信仰的真誠和對中國毫不保留的愛,給我很深的感動,是我決志成為基督徒的動力。回到台灣後,貴珠說,她早就想受洗,她在等我。於是1986年10月26日,在台北天母教會,閰牧師為我們施洗,劉博士和師母也來觀禮。
因為道德重整的影響,我對其他宗教抱持尊重的態度,在有機會的時候,我也會去學習了解其他宗教的教義和精神。
道德重整在今天的世界,還是非常需要的。民主的社會需要更多具有公共意識的公民,並且能夠以身作則。道德重整主張關注全人類的未來,對不同文化的尊重和學習,並在安靜中尋求深沉內在的引導。從我的信仰角度就是尋求上帝的指引,並願意以四個絕對的道德標準—絕對誠實、絕對純潔、絕對無私和絕對仁愛來評量自己的言行。這樣的生活方式常常帶來對自我生命深入的覺察、對別人和社會的需求具有深入和靈感的洞見。過去這20多年來,在這樣安靜力量的帶領下,我和團隊創立「道德重整協會」、推動「乾淨選舉救台灣運動」、「道德重整亞太青年營」、「道德重整國際青年生命行動」、「個人與家庭的生命成長工作」、成立「家庭EQ協會」以及現今推動的「華人行動」。
我深信如果有更多的家庭、團體、機構,甚至是個人,願意虔敬地每天給出一小段時間,在安靜中面對各自所信仰的神明或真理或生而有之的良知,那麼一定會給自己、別人和社會帶來更多更大的改變能量,讓更多的生命不致迷失在誘惑、空虛或混亂之中,如此個人會有力量、家庭更幸福美滿、社會更和諧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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